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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槐树电视剧免费播放无删减

大槐树电视剧免费播放无删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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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收录时间:2025-06-02 22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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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槐树电视剧免费播放无删减” 网站介绍

婚礼上看到公婆嘴角的讥笑,孝顺姑娘当即脱下婚戒,拉着父母回家

铁锹上的旧恨

"二叔提着铁锹来了,这步子迈得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快。"爹看着窗外,脸上的表情让我读不懂。

我叫何志明,今年刚满二十,正在县城师范读书。

这个暑假回家后,我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"家长里短刻骨铭心"。

八十年代初的夏天,蝉鸣声像是拉满的二胡弦,响得震天。

我们村的房子都是砖瓦结构,红砖青瓦,高低错落。

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,墙角晒着玉米和红辣椒,远远望去一片火红。

门前那口水井,井台上摆着几个青花瓷碗,倒扣着晾干。

我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,三间正房一间厢房,爹是生产队机耕组的,娘在公社卫生所打杂。

家里有台"红灯"收音机,还有一辆"永久"牌自行车,这在村里已经算是"阔气"了。

只是我家有个解不开的疙瘩,那就是爹和他二弟的关系,我那个从没正眼看过我的二叔。

"娘,二叔为啥总不来咱家?"小时候我问过娘。

娘摆弄着手里的针线,叹了口气:"老姜和老醋的事,你别打听。"

"是不是二叔不喜欢我呀?"

娘轻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:"胡说八道啥呢,你二叔那人就是犟脾气,认死理,跟你爹较上劲了。"

这事我也问过爹,爹总是抽着"大前门"烟,眼神飘向远处:"大人的事,娃娃少打听。"

这次回家,我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档子事。

那天一大早,鸡还没打鸣,村口就传来吵闹声。

我赶紧套上那条洗得发白的蓝裤子,踩着满是露水的小路跑出去看。

只见爹和生产队长杨月旺正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争执。

杨月旺把公社新划的鱼塘承包了下来,硬说要占用我家祖上留下的一块水浇地。

那块地虽然不大,但地势低洼,水源好,是全村少有的好地。

爹不同意,两人吵得面红耳赤。

杨月旺留着两撇胡子,穿着一身灰蓝色中山装,腰间别着一块上海牌手表,走路总是昂着头。

他有个儿子杨建军,在县武装部当干事,仗着这层关系,平日里在村里颐指气使。

"何长宝,你丫别给脸不要脸!这块地公社已经规划好了,你要是不交出来,小心吃官司!"杨月旺指着爹鼻子骂道。

爹脸涨得通红,拳头攥得紧紧的:"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地,有地契为证,你凭啥说占就占?"

杨建军站在旁边冷笑:"何叔,这都啥年代了,还提什么地契?现在是新社会了,哪还认那老古董?识相的赶紧让出来!"

我看不下去了,上前理论:"杨叔,这地是我们何家的,你们不能..."

没想到杨建军一把推开我:"小崽子,这是大人的事,轮不到你插嘴!咋地,读了几年书就牛气冲天了?"

爹连忙把我拉到身后:"志明,回家去,这事我自己处理。"

我不甘心地回了家,心里直犯嘀咕。

娘知道后,放下手里的簸箕,揉了揉布满老茧的手:"你爹这人太死脑筋,得罪了杨月旺,日子可不好过啊。"

"娘,那是咱家的地啊!"

娘苦笑:"这年头,理不一定能摆得平,咱们小老百姓,还是少惹事的好。"

村里人都知道杨月旺的背景硬,谁也不敢得罪他。

这些年,他借着儿子的关系,在村里搞了不少小动作,村民敢怒不敢言。

爹却不信这个邪,一直跟杨月旺据理力争。

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第二天。

那天中午,太阳毒辣辣地照着,知了在树上拼命地叫,像是要把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尽。

我正在院子里乘凉,忽然听见村里王大娘急匆匆地敲门:"志明啊,不好了!你爹和杨月旺在地里打起来了!"

我一听就急了,抓起一根扁担就往外跑。

杨月旺带着几个劳力,拿着铁锹铁锨来到我家那块地,准备强行施工。

爹闻讯赶去阻拦,杨建军居然抬手就给了爹一巴掌,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。

我赶到时,只见爹站在地头,脸上火辣辣的红印清晰可见。

村里人都来看热闹,却没人敢上前帮忙。

我气得发抖,正要冲上去,娘一把拉住我:"你去了只会添乱!你杨叔那人心黑手狠,小心把你也打了!"

就在这时,人群忽然安静下来,自动分出一条路。

我抬头一看,是我那素来不踏进我家门槛的二叔何长福,他手里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铁锹,锹刃锋利得能反射出阳光。

二叔今年四十多岁,单身一人,在村里开了个小铁匠铺,平日里沉默寡言,很少与人交往。

据说他年轻时候谈了个对象,后来黄了,从此再没娶过媳妇。

村里人背地里叫他"铁匠瞎子",因为他总是低着头,仿佛眼里只有地面。

二叔走路总是低着头,好像地上有什么宝贝似的,肩膀微微前倾,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。

但那天,他抬着头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,像是一把出鞘的刀。

"何长福,你来干啥?"杨月旺看到二叔,声音明显底气不足。

二叔没理他,径直走到爹面前,看了看爹脸上的巴掌印。

他那双常年打铁的手,粗糙得像树皮,指节间沟壑纵横,此时却轻轻地颤抖着。

然后转身面对杨月旺,把铁锹往地上一插,铁锹入土三分,发出"咚"的一声闷响:"这地是何家的,谁动一下试试?"

杨建军不服气:"何长福,你别以为自己是个铁匠就了不起,识相的赶紧滚蛋!我爸可是公社表过模的!"

二叔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冷得像冬天的井水:"小时候你爹还没穿开裆裤时,我就能一拳把他打趴下。"

二叔又看向杨月旺:"月旺,你知道我这人的脾气,说到做到。咱小时候一起放牛,你偷了我家的草绳,我揍得你哭爹喊娘,你忘了?"

杨月旺脸色一变,连忙拉住儿子:"算了算了,咱们改天再来。"说完,灰溜溜地领着人走了。
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二叔替爹出头。

回家路上,爹和二叔一前一后,一句话也没说。

烈日下,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却怎么也靠不到一起。

走到岔路口,二叔拎起铁锹要回自己家,爹忽然开口:"老二,去家里喝口水?"

二叔摇摇头:"不了。"说完转身就走,背影孤独而固执。

我不解地问爹:"二叔为啥这么怪?明明帮了我们,却连家门都不进。"

爹叹了口气:"你二叔这人死心眼,认准的事四十年不会变。"

爹说完这话,自己先愣了一下,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
回到家,娘看到爹脸上的巴掌印,心疼地用冷毛巾敷上:"这杨月旺也太过分了!咱们得报公安!"

爹摆摆手:"算了,小事。"

"那块地咋办?"

爹苦笑:"先放着吧,看这架势,怕是保不住了。"

我忍不住问:"爹,您和二叔之间到底有啥过节?为啥闹了这么多年?"

爹看了娘一眼,娘点点头,像是同意爹说出来。

"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,"爹点上一支烟,吸了一口,"你二叔和我小时候关系可好了,形影不离。"

看着爹陷入回忆的样子,我意识到这事可能不简单。

这件事过后,我更加好奇爹和二叔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。

趁着假期,我向村里的老人打听。

李大爷是村里的老支书,今年七十多了,门牙掉了两颗,说话漏风,但记性还好。

"你爹和二叔的事啊,"李大爷坐在门口的石凳上,用旱烟袋敲了敲烟斗,"还得从你爹结婚说起..."

原来,四十年前,二叔和一个叫林巧燕的姑娘谈恋爱。

巧燕是邻村的女知青,是上海人,大学毕业后被下放到我们村小学教书。

她长得水灵灵的,皮肤白净,说话还带着一股子上海腔,在我们这个小山村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。

二叔那时候在公社农机站做修理工,手艺好,长相也周正,两人很是登对。

"那时候啊,你二叔可不像现在这样闷不吭声,"李大爷笑着说,"他能说会道,还会吹口琴,村里姑娘都爱听他吹《十五的月亮》。"

眼看就要谈婚论嫁了,没想到林巧燕忽然变了心。

原因是我爹何长宝比二叔工作好,是农机站的技术员,还是村里出了名的能人。

二叔虽然手艺好,但只是个普通工人,前途比不上爹。

巧燕父母动了心思,托人说和,想让闺女改嫁我爹。

我爹当时已经和我娘定了亲,却被巧燕的美貌冲昏了头脑,背着家里和巧燕来往。

这事被二叔发现后,两兄弟大打出手,闹得满村皆知。

"那天晚上啊,"李大爷回忆道,"你爹和二叔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打得头破血流,连村里的壮劳力都拉不开。"

最后在长辈的调解下,爹还是娶了我娘。

巧燕伤心欲绝,回了城里,再没回来过。

二叔也从此性情大变,不再和爹说一句话,四十年如一日。

"你二叔啊,打那以后就没再谈过对象,"李大爷感叹,"人这一辈子啊,有些结就是解不开。"

听完这故事,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
没想到爹和二叔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恩怨情仇。

那天晚上,我翻出了家里的老相册,里面有张爹和二叔年轻时的合影。

照片泛黄,边角都卷起来了,但能看出两人站在一起,笑得灿烂。

二叔还真像李大爷说的那样,眉目清秀,神采奕奕,和现在判若两人。

我拿着照片去问爹:"巧燕阿姨后来怎么样了?"

爹正在院子里修理拖拉机,听到我的问题,扳手差点掉在地上:"你都知道了?"

我点点头。

爹擦了擦手上的机油,苦笑:"年轻时候犯下的错,一辈子也还不清啊。"

他点了支烟,靠在墙上:"巧燕后来嫁到省城去了,听说日子过得不错,嫁了个干部。"

"爹,您有没有后悔过?"

爹看着远处,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:"年轻人嘛,都会犯错。我那时候就是被迷了心窍,伤了你二叔的心。"

"那您和二叔呢?四十年了,就不能和好?"

爹摇摇头:"有些伤,时间也愈合不了。你二叔这人倔,认准的事,九头牛也拉不回来。"

看着爹落寞的背影,我心里有了主意。

第二天一早,我悄悄去了二叔的铁匠铺。

铺子不大,土墙青瓦,门口挂着个铁匠招牌,已经锈迹斑斑。

二叔正在打铁,叮叮当当的,火星四溅。

他穿着件破旧的蓝布衫,袖子挽到胳膊肘,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,染湿了衣领。

我站在门口喊了声:"二叔。"

二叔抬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,又低头忙活。

锤子有节奏地敲打着铁块,火星飞溅,像是他内心深处迸发的情感。

我鼓起勇气走进去:"二叔,谢谢您昨天帮我爹。"

二叔嗯了一声,没说话。

屋里很热,墙角摆着个老式电风扇,吱呀吱呀地转着,却吹不散那股子燥热。

我又道:"二叔,您这铁锹打得真好,能不能教我?"

二叔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儿,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端详我几眼:"你一个读书的,学这个干啥?"

"我想了解二叔的手艺。大学放假这么长时间,在家也是闲着。"

二叔沉默片刻,递给我一把小锤子:"行,那你帮我敲这边。"

就这样,我开始跟二叔学打铁。

起初二叔话很少,只是简单地指导我怎么用锤子。

后来慢慢多了起来,他教我怎么掌握火候,怎么把握力道,甚至还给我讲了他年轻时的故事。

"那时候生产队刚分了电影放映机,"二叔回忆道,"我和你爹偷偷跑去看《地道战》,结果被你爷爷发现了,两人被罚跪了一晚上。"

二叔说起这些往事时,脸上竟浮现出少有的笑容。

只是每当谈到我爹,他的表情就又变得严肃起来。

铁匠铺里有台老式收音机,常年播放着豫剧和评书。

二叔说,这是他唯一的消遣。

有天下午,我在二叔铺子里帮忙,忽然听到收音机里传来一首老歌《十五的月亮》。

二叔停下手中的活儿,静静地听着,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。

"二叔,您会吹口琴是吧?"我试探着问。

二叔愣了一下:"谁告诉你的?"

"李大爷说的,说您年轻时候吹得可好了。"

二叔摇摇头:"那都是老黄历了,早不会了。"

我不死心:"二叔,您还留着口琴吗?"

二叔沉默了一会儿,走到角落的木箱前,从底下摸出一个小盒子,里面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口琴。

"这把口琴,本来是准备送给巧燕的,"二叔轻声说,"后来就一直留着了。"

看着二叔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口琴,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柔软。

原来,表面坚硬如铁的二叔,内心深处也有柔软的一面。

一周后,杨月旺又来了,这次带来了公社的文件,说是上级决定征用那块地建鱼塘。

爹看完文件,脸色铁青,但没说什么,回家默默收拾起了地契。

我忍不住抗议:"爹,这不公平!那是咱家的地!"

爹坐在门槛上,点了根烟,烟雾缭绕中,他的眼神有些疲惫:"官方文件,能怎么办?"

爹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阵酸楚。

他一辈子老实巴交,干活卖力,从不与人争执,可现在却被人欺负到头上。

我急了,跑去找二叔。

二叔听完后,沉思了片刻,放下手中的铁锤:"走,去县里。"

二叔关了铁匠铺,带着我直奔县城。

他虽然不怎么出村,但对县城的路却熟得很,像是经常来一样。

二叔带我去了县档案馆,翻出了五十年代土改的记录,证明那块地确实是何家祖传的,并未列入公共用地范围。

然后又去了县水利局,了解到根本没有在我们村建鱼塘的计划。

"这杨月旺是在打假公章,"二叔冷笑,"回去我们就揭穿他。"

回村路上,我好奇地问:"二叔,您怎么对县里这么熟悉?"

二叔淡淡地说:"我每个月都来县城一趟。"

"来干啥?"

"看看有没有关于巧燕的消息,"二叔说得轻描淡写,"这么多年了,也成了习惯。"

我心里一震,没想到二叔这么多年还惦记着巧燕。

回村后,二叔直接去了大队部,把证据摆在桌上:"杨月旺,你拿的什么文件?"

杨月旺脸色大变:"这...这是公社..."

二叔冷笑:"别装了,我们已经去县里查过了,根本没这回事!你是不是用假公章做了假文件?"

杨月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
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,有人甚至开始指责杨月旺一贯的霸道行为。

杨建军涨红了脸,冲上前要打二叔,被几个村民拦住了。

事情很快传开,杨月旺因为造假被撤了队长职务。

那块地,也重新确认是我家的。

村里人都说何家兄弟俩联手抗强权,真有种。

爹知道后,亲自来到铁匠铺,对二叔说:"老二,这事多亏了你。"

二叔低着头敲打铁块,头也不抬:"我是为了何家祖宗留下的地,不是为你。"

爹默默站了一会儿,转身要走。

二叔忽然停下手中的活儿:"长宝,巧燕的事,是我不对。"

爹愣住了:"啥?"

二叔继续打铁,锤子有节奏地敲击着:"巧燕本来就是城里人,不可能跟我过一辈子。她选择你,也是情理之中。是我太执拗了。"

爹眼圈红了:"老二,这些年,我一直..."

二叔打断他:"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咱俩都老了,还有什么放不下的?"

爹沉默了一会儿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:"这是上次在县城照相馆翻印的,咱俩小时候的合影。"

二叔看了一眼,没接。

爹将照片放在桌上,轻声说:"老二,咱家的地保住了,这事还得谢谢你。"

送走爹后,二叔对我说:"你爹年轻时候就是个直肠子,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。我这个当弟弟的,脾气比他还倔。"

"那您这次怎么肯帮他?"我好奇地问。

二叔笑了笑,眼角挤出几道细纹:"他是我亲哥啊。再说了,再记恨下去,你娘该骂我了。"

"我娘?"

"你娘当年是个好姑娘,嫁给你爹后任劳任怨,把何家的日子越过越好。她没做错什么,却因为我和你爹的过节,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。"

二叔叹了口气,拿起桌上的照片,轻轻擦了擦:"人啊,总要向前看。"

第二天,我和爹一起去地里看了看。

那块地还是老样子,绿油油的庄稼在阳光下生机勃勃。

爹围着地走了一圈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:"老祖宗留下的地,可不能丢了。"

我点点头:"爹,您和二叔真的和好了吗?"

爹笑了笑:"你二叔这人别扭,嘴上不说,心里早就放下了。"

走回村时,路过二叔的铁匠铺,看见他正在门口和几个村民聊天,脸上的表情比往日柔和了许多。

"你二叔这些年啊,"爹忽然说,"一直默默关照着咱家。你小时候生病,是他半夜跑到镇上喊来大夫;你上学缺钱,是他偷偷塞给你娘;就连你考上师范,也是他第一个在村里摆酒庆祝。"

我惊讶极了:"真的假的?"

爹点点头:"他就这脾气,嘴上不说,心里都记着。只是因为我当年做的事,他拉不下脸来。"

暑假结束前,二叔破天荒地来我家吃了顿饭。

这是四十年来他第一次踏进我家的门槛。

娘高兴得不行,一大早就开始准备,杀鸡宰鸭,蒸馒头炖肉,忙得不亦乐乎。

邻居王大娘过来帮忙,笑着说:"何家兄弟和好了,这是大好事啊!"

娘红着眼圈:"可不是嘛,这么多年了,老二终于肯来家里坐坐。"

二叔来时,提了两瓶"杏花村"酒和一条"大前门"烟,还有一把他亲手打的铁锹。

他递给爹:"这锹是用最好的钢打的,能用十年不坏。"

爹接过锹,摸了摸那光滑的锹把,眼圈有些发红。

饭桌上,二叔喝了点酒,脸红红的,忽然问我:"志明,听说你在师范学校有个对象?"

我一惊:"二叔您怎么知道?"

二叔神秘地笑了:"村里有人告诉我的。"

爹也瞪大眼睛看着我:"你小子谈对象也不告诉我和你娘?"

娘在一旁笑骂:"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事了。"她又转向二叔,"老二,你看志明都要成家了,你也该..."

二叔摆摆手,笑道:"我这把年纪了,就这样挺好。"

酒过三巡,气氛热烈起来。

二叔忽然从怀里掏出那把老口琴,在手心里摩挲了几下,然后抬起来,放在嘴边。

一曲《十五的月亮》响起,悠扬婉转,让人心醉。

多少年了,二叔的琴技竟然一点都没荒废。

爹听着听着,眼泪就下来了。

二叔放下口琴,对爹说:"长宝,这孩子这么大了,咱们这些老人的心结也该解开了。"

爹点点头:"是啊,老二,这些年苦了你了。"

二叔摆摆手:"别说这些了。以后啊,咱们何家兄弟要齐心协力,不能再让外人欺负了。"

爹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那晚,月亮格外明亮,银白色的光洒满了院子。

我站在院子里,看着爹和二叔坐在石桌旁喝酒聊天,那对久别重逢的兄弟,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。

四十年的恩怨,就这样在一把铁锹之后,化解于无形。

爹曾经说过,有些伤,时间也愈合不了。

但我看到二叔为了爹挺身而出,看到爹终于放下自尊去道歉,才明白,人世间的情感,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。

记恨可以刻骨铭心,亲情却能穿越时光,在需要的时候显露出最本真的模样。

二叔临走时,拍了拍我的肩膀,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有些粗糙,却让我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。

"志明,记住,血浓于水这四个字。"

窗外,蝉鸣渐歇,夜色渐深。